【裁判摘要】

　　上诉人抢劫作案时未身穿警察制服，也未向被害人出示其他与警察身份有关的标志，其虽然对被害人声称是派出所的，但在与被害人相遇短暂时间内即施以暴力，以普通人的辨识能力能够识破其假警察身份，且被害人主要是迫于其暴力行为而交出钱财。故不宜认定为冒充军警抢劫。

　　抗诉机关山东省聊城市人民检察院。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杨如克，又名杨鲁克，男，1986年2月20日出生于山东省茌平县，汉族，小学文化，个体工商户，住茌平县振兴办事处南关村。2004年9月12日因寻衅滋事罪被北京市顺义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一年。2005年9月12日刑满释放。2008年6月19日因涉嫌抢劫罪被茌平县公安局拘留，同年7月1日因涉嫌抢劫罪经茌平县人民检察院决定被茌平县公安局逮捕，2009年1月16日因寻衅滋事罪被茌平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二年。2010年6月19日刑满释放。2015年6月19日因涉嫌抢劫罪经冠县人民法院决定被冠县公安局逮捕，现羁押于冠县看守所。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郝波，男，1983年2月17日出生于山东省茌平县，汉族，小学文化，农民，住茌平县振兴办事处郝张村。2005年3月11日因寻衅滋事罪被北京市顺义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一年。2005年9月12日刑满释放。2006年2月28日因涉嫌故意伤害罪被茌平县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后在逃，2008年6月20日被茌平县公安局逮捕，2009年1月16日因寻衅滋事罪、盗窃罪被茌平县人民法院分别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和有期徒刑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4000元，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二年，并处罚金人民币4000元。2010年6月19日刑满释放。2015年6月19日因涉嫌抢劫罪经冠县人民法院决定被冠县公安局逮捕，现羁押于冠县看守所。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赵明明，男，1990年12月10日出生于山东省茌平县，汉族，初中文化，农民，住茌平县温陈乡南五里村。2008年6月19日因涉嫌抢劫罪被茌平县公安局拘留，同年7月1日被茌平县公安局取保候审。2009年1月16日因寻衅滋事罪被茌平县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二年。2014年9月16日因涉嫌无证驾驶、酒后驾驶、故意伤害等罪经茌平县人民检察院批准被茌平县公安局逮捕，现羁押于茌平县看守所。

　　山东省茌平县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杨如克、赵明明犯寻衅滋事罪，原审被告人郝波犯寻衅滋事罪、盗窃罪一案，山东省茌平县人民法院于2009年1月16日作出（2008）茌刑初字第144号刑事判决。判决发生法律效力后，聊城市人民检察院向聊城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抗诉。2011年11月25日，聊城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2011）聊刑再终字第7号再审决定，指令山东省冠县人民法院对本案进行再审。2015年6月24日，冠县人民法院作出（2012）冠刑再初字第1号刑事判决。杨如克、郝波、赵明明不服，向聊城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

　　冠县人民法院再审查明：1、2008年6月15日晚12时许，原审被告人杨如克、郝波、许国华、赵明明、张蒙在一起喝酒后，由原审被告人杨如克开车拉着原审被告人郝波、许国华、赵明明、张蒙，沿茌平县中心街由南向北行至金号织业门口时，见徐博和其女朋友在路边站着，遂停下车将徐博强行带上车，冒充公安人员对其进行盘问，后又将其带至茌平县东外环东一条东西小路上对其进行殴打，并强行截取其现金70余元及价值675元的手机一部。2、2008年6月16日晚11时许，原审被告人杨如克、许国华、赵明明、张蒙、贾文元在一起喝酒后，由原审被告人杨如克开车拉着原审被告人许国华、赵明明、张蒙、贾文元，沿茌平县中心街由南向北行至三里村路口处时，见王建强、侯剑峰、王振磊三人在路边站着，遂停下车以三人中有人叫喊为由对三人进行殴打，后又冒充公安人员将三人强行带上车，拉至茌平县东外环西一条东西小路路北地里进行盘问，并强行截取三人的现金300余元、价值1680元的手机三部。3、2007年11月15日1时许，原审被告人郝波伙同李志强等人（均另案处理）酒后在王志（另案处理）带领下，到茌平县肖庄乡蒋庄村许振成家附近示威、叫骂时，与许振成、许长发父子发生冲突，并用砖块向许振成父子及其院中砸击，许振成被李志强用砖砸伤头部，后经抢救无效死亡，许长发被打致轻微伤。4、2003年12月份的一天晚上8时许，原审被告人郝波伙同曹见见（已判刑）在茌平县建委花园小区2号楼2单元楼道内盗窃张秀芳价值2000元的蓝色金城100摩托车一辆。上述事实原审被告人均无异议，并有被害人陈述、证人证言、被抢手机价值鉴定结论、原审被告人的户籍证明以及原审被告人的供述及辩解等证据予以证实，业经开庭质证，法院予以认定。

　　茌平县人民法院（2008）茌刑初字第144号刑事判决认为：被告人杨如克、郝波、贾文元、张蒙、许国华、赵明明为寻求精神刺激，随意殴打他人，情节恶劣，强拿硬要他人财物，情节严重，其行为均已构成寻衅滋事罪；被告人郝波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伙同他人秘密窃取他人财物，数额较大，其行为已构成盗窃罪；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应予刑罚。被告人杨如克、郝波、张蒙、贾文元、许国华、赵明明伙同他人共同故意寻衅滋事、被告人郝波伙同他人共同故意盗窃，均属共同犯罪；被告人杨如克、郝波在所参与的在茌平县中心街寻衅滋事犯罪过程中均起主要作用，被告人赵明明等在所参与的在茌平县中心街寻衅滋事犯罪过程中起次要作用。被告人郝波在其参与的盗窃犯罪过程中也起主要作用，均为主犯，应按其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被告人郝波在其参与的伙同王志等人寻衅滋事犯罪过程中起次要作用，为从犯，可从轻处罚；被告人郝波一人犯数罪，应予数罪并罚；被告人郝波、杨如克在被判处有期徒刑执行完毕五年内又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之罪，属累犯，应从重处罚；被告人杨如克协助公安机关抓获同案犯，属立功，可从轻处罚；被告人杨如克积极退赃，可酌情从轻处罚。被告人赵明明因形迹可疑被盘查后，主动供述自己的罪行，属自首，可从轻处罚；被告人赵明明犯罪时尚未满十八周岁，应从轻处罚。

　　茌平县人民法院对被告人郝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条、第二百六十四条、第二十五条、第二十六条第四款、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五条、第六十九条；对被告人杨如克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条、第二十五条、第二十六条第四款、第六十四条、第六十五条、第六十八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五条，对被告人赵明明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条、第十七条、第六十七条、第二十五条、第二十七条、第七十二条、第七十三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一条，作出如下判决：一、被告人郝波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4000元；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二年（自2008年6月20日起至2010年6月19日止），并处罚金人民币4000元。二、被告人杨如克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自2008年6月19日起至2010年6月18日止）。三、被告人赵明明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二年。（缓刑考验期限，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

　　山东省聊城市人民检察院抗诉认为：原审被告人杨如克、郝波、赵明明等人的行为构成抢劫罪，一审判决认定其犯寻衅滋事罪，定性不当，适用法律错误。原审被告人冒充公安人员，以查禁违法犯罪为由，对被害人用胶棒、拳脚等进行殴打，并让被害人用衣服蒙头，抽下腰带，脱下裤子，趴在地上，当场截取被害人的财物，已构成抢劫罪。原审被告人冒充执行公务的人民警察进行抢劫，并进行询问、做笔录，符合“冒充军警人员抢劫”的构成要件，应按法定加重情节处罚。

　　原审被告人郝波认为自己是酒后寻求刺激，不构成抢劫；自己和其他原审被告人均未自称是公安人员；张蒙等人的部分供述是在侦查阶段被公安人员殴打、安排的情况下做出的，与事实不符。

　　原审被告人杨如克的辩护人认为原审判决事实清楚，定性适当，适用法律正确，抗诉理由不能成立，应予驳回。

　　原审被告人赵明明对原审认定事实没有异议，对抗诉书没有意见，称实施犯罪前没有预谋商量，是否有人自称是派出所的协警记不清了，表示认罪服法，提出犯罪时并没有本着抢劫去做。

　　冠县人民法院再审认为，原审被告人郝波、杨如克、赵明明等人在2008年6月夜间冒充公安人员，以查禁违法犯罪为由，对被害人用胶棒、拳脚等进行殴打，并将被害人拉至僻静地点，让被害人用衣服蒙头，抽下腰带，脱下裤子，趴在地上，当场劫取被害人的财物，已构成抢劫罪。原审忽视了原审被告人对被害人当场使用暴力、当场劫取财物、实施犯罪地点由中心街转移至僻静地点、对劫取财物不满等情节，将原审被告人在茌平县中心街实施的犯罪行为定性为寻衅滋事错误，应予纠正。原审被告人冒充执行公务的人民警察进行抢劫，并进行询问、做笔录，符合“冒充军警人员抢劫”的构成要件，应按法定加重情节处罚。对于原审被告人郝波在茌平县肖庄乡蒋庄村的行为构成寻衅滋事罪及盗窃摩托车构成盗窃罪，控辩双方均无异议，抗诉机关未提出抗诉，再审予以确认。抗诉机关的抗诉理由成立，本院予以采纳。虽无证据证实原审被告人实施犯罪前有预谋合意，但在实施犯罪过程中六名原审被告人相互配合，共同实施了整个犯罪行为，犯罪主观故意明显。原审被告人在实施抢劫过程中，虽然没有穿着警服、出示警官证、使用警械，但其自称是公安人员办案，并作出讯问、记录、请示等动作，让被害人认为其为警务人员，而完全放弃反抗，已构成冒充军警人员抢劫。原审被告人极其辩护人的辩护意见不成立，本院不予采纳。原审被告人杨如克、郝波、张蒙、贾文元、许国华、赵明明伙同他人共同故意抢劫、被告人郝波合同他人共同故意盗窃，均属共同犯罪；原审被告人杨如克、郝波在所参与的在茌平县中心街抢劫犯罪过程中均起主要作用，为主犯，应按其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原审被告人赵明明等在所参与的在茌平县中心街抢劫犯罪过程中起次要作用；原审被告人郝波在其参与的盗窃犯罪过程中也起主要作用，均为主犯，应按其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原审被告人郝波在其参与的伙同王志等人寻衅滋事犯罪过程中起次要作用，为从犯，可从轻处罚；原审被告人郝波一人犯数罪，应予数罪并罚；原审被告人郝波、杨如克在被判处有期徒刑执行完毕五年内又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之罪，属累犯，应从重处罚；原审被告人杨如克协助公安机关抓获同案犯，属立功，可从轻处罚；原审被告人杨如克积极退赃，可酌情从轻处罚。原审被告人赵明明因形迹可疑被盘查后，主动供述自己的罪行，属自首，可从轻处罚；原审被告人赵明明犯罪时尚未满十八周岁，应从轻处罚。经法院审判委员会研究，对原审被告人杨如克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条第（六）项、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四款、第六十四条、第六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八条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五条的规定，对原审被告人郝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条第（六）项、第二百九十三条、第二百六十四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四款、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九条的规定，对原审被告人赵明明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条第（六）项、第十七条、第六十七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七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一条，判决如下：                                                                                                                                                                                                                                                                                                                                                                                                                                                                                                                                                                                                                                                                                                                                                                                                                                                                                                                                                                                                                                                                                                                                                                                                                                                                                                                            一、撤销山东省茌平县人民法院（2008）茌刑初字第144号刑事判决第一项、第二项、第六项；二、原审被告人杨如克犯抢劫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刑期自本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此前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执行时扣除原审判决已实际执行刑期二年，即自2015年6月19日至2024年6月18日止）；三、原审被告人郝波犯抢劫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并处罚金4000元；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一年零六个月（刑期自本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此前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执行时扣除原审判决已实际执行刑期二年，即自2015年6月19日至2024年12月18日止），并处罚金4000元（罚金已缴纳）；四、原审被告人赵明明犯抢劫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刑期自本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此前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扣除2008年6月19日至2008年7月1日羁押13日）。

　　宣判后，被告人杨如克不服，以“其没有抢劫的故意，原判决以抢劫罪定罪量刑错误；其没有冒充警察，没有穿警服、带警具，不足以使被害人误认为是警察；提起抗诉距其服刑完毕之日一年多的时间，对其不公平”为主要理由，提出上诉。

　　郝波不服，以“其没有抢劫的故意，没有当场劫取财物，不构成抢劫罪；其和其他被告人既没穿警服，也没有警车和警官证，不构成冒充军警抢劫；张蒙等人的部分供述是非法证据；其已刑满释放，检察机关对本案提起抗诉打破了其平静生活，不符合法律规定”为主要理由，提出上诉。其辩护人提出与上诉理由基本相同的辩护意见。

　　赵明明不服，以“原审判决量刑过重。其和其他被告人没有预谋抢劫，没有穿警服、开警车，原审判决认定其冒充军警与实际不符”为主要理由，提出上诉。

　　聊城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查明：各被告人在2008年6月15日晚、6月16日晚的作案中均没有穿警察制服，也未出示其他与警察身份有关的标志。

　　二审查明的其他事实与原审查明的事实一致。

　　关于杨如克、郝波及郝波的辩护人所提“没有抢劫的故意，没有当场劫取财物，不构成抢劫罪”的上诉理由与辩护意见。经查，上诉人的供述及同案犯许国华、张蒙、贾文元的供述与被害人徐博、王建强、候建峰、王振磊的陈述能够相互印证，足以证实上诉人实施了以暴力手段强行索取被害人财物的行为，应认定其具有非法占有财物的目的。杨如克、郝波及郝波的辩护人所提该项上诉理由和辩护意见与查明事实不符，不予采纳。

　　关于杨如克、郝波、赵明明及郝波的辩护人所提“其行为不构成冒充军警抢劫”的上诉理由与辩护意见。经查，在侦查阶段，杨如克、郝波、赵明明及同案犯贾文元、许国华均供述共同作案过程中，上诉人自称是派出所的，并作出讯问、记录、请示等动作，这和被害人陈述及证人证言能够相互印证，足以认定上诉人有冒充公安人员的言行。但上诉人作案时未身穿警察制服，也未向被害人出示其他与警察身份有关的标志，其虽然对被害人声称是派出所的，但在与被害人相遇短暂时间内即施以暴力，以普通人的辨识能力能够识破其假警察身份，且被害人主要是迫于其暴力行为而交出钱财。故不宜认定为冒充军警抢劫。三上诉人及郝波的辩护人所提该项上诉理由与辩护意见成立，法院予以支持。

　　关于郝波所提“张蒙等人的部分供述是非法证据”的上诉理由。经查，原审中郝波即提出该辩解理由，但未向法院提供相关线索和材料，本案二审中，其也未提供相关线索和材料。该上诉理由缺乏事实依据，不予采纳。

　　根据法律规定，上级人民检察院对下级人民法院已经发生法律效力的判决和裁定，如果发现确有错误，有权按照审判监督程序向同级人民法院提出抗诉。故检察机关对茌平县人民法院的生效原审判决提出抗诉符合法律规定。上诉人杨如克、郝波所提“检察机关的抗诉对其不公平、不符合法律规定”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法院不予采纳。

　　聊城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上诉人郝波、杨如克、赵明明等人在2008年6月夜间以查禁违法犯罪为由，将被害人强行带至其驾驶的机动车内、对被害人进行殴打，并将被害人拉至僻静地点，当场劫取被害人的财物，犯罪主观故意明显，其行为已构成抢劫罪。原审判决定罪准确，但认定上诉人冒充执行公务的人民警察进行抢劫依据不足，本院依法予以纠正。上诉人郝波在茌平县肖庄乡蒋庄村的行为构成寻衅滋事罪及盗窃摩托车构成盗窃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原审判决对此定罪准确、量刑适当，依法应予维持。上诉人杨如克、郝波、赵明明伙同他人共同抢劫、上诉人郝波伙同他人共同盗窃，均属共同犯罪；上诉人杨如克、郝波在所参与的在茌平县中心街抢劫犯罪过程中均起主要作用，为主犯，应按其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上诉人郝波在其参与的盗窃犯罪过程中也起主要作用，为主犯，应按其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上诉人赵明明在所参与的在茌平县中心街抢劫犯罪过程中起次要作用，上诉人郝波在其参与的伙同王志等人寻衅滋事犯罪过程中起次要作用，为从犯，应当从轻处罚；上诉人郝波一人犯数罪，应予数罪并罚；上诉人郝波、杨如克在被判处有期徒刑执行完毕五年内又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之罪，属累犯，应从重处罚；上诉人杨如克协助公安机关抓获同案犯，属立功，可从轻处罚；上诉人杨如克积极退赃，可酌情从轻处罚。上诉人赵明明因形迹可疑被盘查后，主动供述自己的罪行，属自首，可从轻处罚；上诉人赵明明犯罪时尚未满十八周岁，应减轻处罚。经聊城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对上诉人杨如克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四款、第六十四条、第六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八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五条的规定；对上诉人郝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条、第二百九十三条、第二百六十四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四款、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九条的规定；对上诉人赵明明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条、第十七条第三款、第六十七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七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一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三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维持山东省冠县人民法院（2012）冠刑再初字第1号刑事判决第一项，第二、三、四项的定罪部分及第三项中寻衅滋事罪、盗窃罪的量刑部分，即撤销山东省茌平县人民法院（2008）茌刑初字第144号刑事判决第一项、第二项、第六项；原审被告人杨如克犯抢劫罪；原审被告人郝波犯抢劫罪，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原审被告人赵明明犯抢劫罪。

　　二、撤销山东省冠县人民法院（2012）冠刑再初字第1号刑事判决第二、四项的量刑部分与第三项抢劫罪及数罪并罚的量刑部分，即判处原审被告人杨如克有期徒刑十一年；原审被告人郝波犯抢劫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十一年零六个月，并处罚金4000元（已缴纳）；判处原审被告人赵明明有期徒刑四年。

　　三、上诉人杨如克犯抢劫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零十个月。（刑期自本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此前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执行时扣除原审判决已实际执行刑期二年，即自2015年6月19日起至2017年4月18日止。）

　　四、上诉人郝波犯抢劫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零六个月；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四千元；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六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四千元（已缴纳）。

　　（刑期自本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此前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执行时扣除原审判决已实际执行刑期二年，即自2015年6月19日起至2019年6月18日止）。

　　五、上诉人赵明明犯抢劫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零四个月。

　　（刑期自本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此前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扣除2008年6月19日至2008年7月1日羁押13日）。